2011年7月30日 星期六

旅行文學創作:法國普羅旺斯Sault「純淨的愛」(二)

大概故事都是一種揣摩的想像吧,Sue看著這群孩子們漸漸的散去,所有剛剛發生的事情究竟是真實,還是她邊吃披薩以一個旁觀者姿態的自行詮釋,這個主客觀的界限究竟在那裡。遠處一陣喧囂聲,又喚醒了午後有點昏漲的腦袋,讓Sue在短暫的離開自我後,靈魂又重回身軀。她也不知道該是感謝這群剛抵達教堂的吵雜車隊,還是要瞪他們一回,她剛剛是享受極短暫片刻的哲思,她喜歡這樣深沈,只是害怕越掉越深。
新聞要是個哲學那該有多好,也不必為了些別人的瑣碎事情大作文章。這平靜的小山村看來是沒什麼文章了,乾脆買幾塊薰衣草香皂回去做個紀念。念頭帶著Sue到小三叉路邊的小店,外頭小桌子上就擺著小小圓形的香皂,有薰衣草、馬鞭草、玫瑰等等,一旁還有洋娃娃和香草橄欖油。Sue喜歡逛這種小店面,依她的觀察,溫馨小巧的店面之所以吸引人的地方,是因為好像店裡頭的產品,都是店家準備送給客人的禮物,不拿白不拿。Sue走進了店面,沒看見有人,她就自己看些喜歡的桌巾。不久裡面出來一位六十多歲的婦人,手裡端了一個毛巾包裹的盒子,不用說自然就是店家。
店家看起來一時晃神,吃驚的問:「對不起,我以為沒有人在這裡!」
Sue:「妳看起來像是要去別的地方。」
店家:「是的,臨時聽說鄰居還沒用餐,正準備關門去送餐。」
Sue:「老夫人是嗎?」
店家:「喔!比我還老很多,看起來還比我年輕!」說著自己也笑了。
Sue的臉上也跟著泛起笑容:「我去送好了!」
店家有些異想不到的吃驚:「妳要送去?」
Sue:「這樣妳就不用關店了,還有客人會來。我叫Sue」
店家:「我是Mélanie,妳真是個大好人,好吧!」
Mélanie很快的寫上地址,詳細的告訴Sue怎麼走,並且一再的謝謝她。
步出店家沒多久,Sue才想起來香皂忘了買,她自己笑著對自己說,也許店家要送給客人的禮物,就是手上的餐盒吧!(待續)

2011年7月29日 星期五

拉脫維亞高雅國家公園 Gauja National Park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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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前為大陸中央台拍攝外景,計畫去波羅的海三小國,先來到拉脫維亞,主要還是愛沙尼亞的簽證遲遲辦不下來。到了里加Riga的第一件事情,就是馬上找了台灣駐拉脫維亞的代表幫忙簽證。我們一邊拍攝,一邊也在等待簽證。大概拍了幾天之後,我問了當地製片是否可提早去國家公園,她聽了很高興,臉上顯露可以遊山玩水去的快樂。她說先要去超市買點東西再出發,看起來她應該是在城市裡待太久了,想郊遊透氣。才剛準備進超市,就看到代表孤伶伶的手上提著一籃菜,我們就問了怎麼一個人出來買菜,代表說太太回台灣了,打算買點菜回家自己做飯。台灣許多的外交官員,就像一個遠方的朋友,只是他們是在前線穿西裝帶筆作戰,和我們一樣的是,埋頭做事,等還來不及抬頭起來,腹背早已滿是敵人。不過代表沒有提到簽證的事情,我們心裡已經有數,但是這並不影響拉脫維亞當地製片去遊玩的心情。
我必須要先說明一下這裡面的邏輯。我們一想到不能去愛沙尼亞,心裡都是一沈,但是當地的外國人民族性格可比我們開朗許多,除了這個因素之外,我們去過很多的國家,當地帶領我們拍攝的人員,都有共通的特徵,就是熱愛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家鄉,無論他們都已經不知道去過多少遍了,可以從他們的表情發現一種享受,享受風景,享受生命,甚至簡單的享受陽光。我們拉脫維亞的製片也是一樣,她很驕傲的介紹她們的第一座國家公園Gauja National Park,然後她就準備好觀察我們臉上是否有享受喜悅的表情。
從Riga往東北方向走A2道路,53公里後會先到達Sigulda這個小鎮,也是Gauja National Park的入口城市。接著宛延攀上小丘陵,沿著Gauja河進入國家公園,在Sigulda北邊郊外先是參觀日耳曼聖劍騎士團的城堡遺址The ruins of the Castle of the Order。這是Riga之外,拉脫維亞的第一座城堡,興建於1207年至1226年之間。當時的背景是教宗發動十字軍東征,因經濟的因素企圖征服波羅的海並傳播福音。十字軍東征持續百年,最後由日耳曼教團征服這裡,給了這裡一個名字叫做Livonia,這就是拉脫維亞的由來。1202年在Riga成立了拉脫維亞的聖劍兄弟會The Livonian Brothers of the Sword,別名就叫Livonian Order城堡遺址的名稱就是這樣來的。從廢墟望過河對岸,可以遠眺Gauja National Park最重要的地點Turaida城堡。不過畢竟是遠了點,還不能一窺全貌。
Gauja National Park在1973年成立,是拉脫維亞四個國家公園中最早也是面積最大的國家公園,大約是100公里長,50公里寬。我們這種外景工作,在車上大概都是我坐在最前頭,除了要負責跟司機和當地官員或製片講外國話之外,最重要的就是觀察拍攝場地,一見到值得拍攝的地點,隨時請司機停車。當然可想而知,每次停車的時候當地的製片是多麼的高興,由她臉上表情可以得知,這是一種對她們國家無形的恭維。只是當地製片往往不知道,我們也有交片壓力,就算不是一朵花,我們還是要把花給拍出來。去過這麼多的國家公園,一時半刻還真是體會不出Gauja這個國家公園到底特色在那裡。除了我們見到的廢墟之外,這裡幾乎沒有人為痕跡與設施,最多也就是一個供給公園停車的餐廳Siksparnis和一座涼亭,我當時還真是不能馬上體會,至少表情沒有像當地製片一般的喜悅,不過以今天的標準來看,沒有人為痕跡,才真是一處最好的地方。
最後我們花比較多的時間拍攝Turaida Castle。最早在這裡就有木造城堡,13世紀時被日耳曼教團給摧毀,Riga主教就在這裡興建了紅磚城堡,一直到1776年都有人在這裡幸福的生活。當地製片還特別去找了管理員,把上鎖的高塔門打開,讓我們任意的拍攝。對之前一進國家公園就有比較的傲慢心態,此時真想請管理員就把我上鎖關在塔內,等反省個夠才出來這就是大好時光還不知享受的後果
The ruins of the Castle of the Order



遠眺Turaida Castle

Siksparnis餐廳

Turaida Castle

Turaida Castle俯瞰Gauja River





2011年7月28日 星期四

立陶宛Trakai城堡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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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陶宛在19世紀末的獨立運動中,將14、15世紀的立陶宛大公Vytautas(1350-1430)視為民族英雄,這位立陶宛中世紀的重要統治人物,率領立陶宛人對抗蒙古騎兵和韃靼人,並皈依基督教。在不斷的征戰中,他改建了父親留在Trakai的城堡,並在水中的小島上興建了一座防禦城堡Trakai Island Castle,他說他的敵人太多了。這個中世紀城堡在20世紀初重新翻修,還保有強烈的古典氣息。離首都維爾紐斯只有20公里,成為都市人假日郊遊踏青的絕佳去處。我們抵達的時候不是假日,從停車的地方要走上一段森林間的小路,是個湖邊散步印象難忘的好地點。通往島中城堡的木棧橋不到百公尺,兩旁風帆搖曳,增添安逸幸福之感。步入城堡後,後方的新人陸續抵達,久遠的古堡象徵著愛情的歷久彌堅,赭紅色的城牆,在東方人看來,更覺喜氣。最高的建築物在進門右手邊的Ducal宮殿,有六層樓,也是Trakai城堡最早的建築物。除了在城牆內參觀古堡之外,其實沿著外圍可以依著湖走上一圈,而且相對的人也少,特別適合情侶留下攜手結伴的回味。
Trakai Island Castle






2011年7月27日 星期三

墨西哥市聖博絲Sanborns集團Casa de los Azulejos餐廳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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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是在清晨4點半從洛杉磯轉搭墨西哥航空抵達墨西哥市。拍攝的第一站就是富麗堂皇的Casa de los Azulejos餐廳,翻成英文就是House of Tiles,瓷磚之房的意思。這是18世紀Count del Valle de Orizaba家族,以當地昂貴的藍、白瓷磚為主,改建16世紀的住宅而興建的宮殿,目的就是彰顯財富。墨西哥的傳統建造瓷磚房就是代表事業的成功。19世紀幾度易手之後到了1917年,從加州移民過來的Sanborn兄弟兩人,看上了這個房子,可以作為他們擴張百貨及飲料事業的版圖。經過兩年的重新整理,換了屋頂與地板,對外以餐廳的方式營運,地址是Francisco Madero Street 4號。墨西哥市是天還沒亮就大塞車了,我們一早就去這個餐廳等著吃早餐,沒想到還不到8點,只好到附近的中央郵政局逛逛,跟攤販買了一冊的舊墨西哥郵票。等到回到餐廳的時候,已經滿滿都是人,進到中庭一看,真是感謝怎麼有一個這樣的地方開放成餐廳,我有一種平民小老百姓準備進宮裡用餐的感覺,內心真是喜極而泣啊。餐廳裡平民化的價格,吸引了墨西哥的詩人、作家、各型各色工人和我們這種打工仔,有錢人也會來這裡談生意,如此沒有階級意識很社會主義化的餐廳,更富有吸引力。
從中央郵政局望見對面電信博物館

Sanborns經營的Casa de los Azulejos餐廳




2011年7月26日 星期二

法國巴黎亞美尼亞情緣

最後一次到巴黎是2009年的事了,我結婚的晚,這一趟是我們的蜜月旅行。巴黎的好友可能急著要看新娘子吧當晚就約著要見面,詳細的告訴我在那裡見面怎麼坐車。心裡面也覺得好笑,都不知道來過多少次巴黎了,還需要人指點。確實也有一段時間沒來了,突然覺得陌生,加上年紀越來越大,就有更多的依賴感,何況好友是在地人。講到巴黎,我也曾經有一段自己的豐功偉業,十幾年來除了做國外的電視節目之外,我有幾年幫人做傢具進口,平均一個半月要去歐洲一趟找貨買貨,所以也是熟到連不認識的空中小姐還要我帶她們在巴黎玩,這大概羨煞許多男士。另外我也曾隨台灣團在羅浮宮參加法國政府舉辦過的會議,現在想起,臉上還泛起一層驕傲。當然我還有一些誇張的事蹟,現在回想起來,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了,還是不能輕易提起。我也不知道去過多少次巴黎,但是印象最深的反而是第一次,那是很久以前的一段故事。1989年我第一次去歐洲,巴黎鐵塔正逢一百週年。那個時候年輕膽子大,每到一個地方就找當地人拍照。到了鐵塔的時候也是一樣,看了看廣場的所有人,見到了一位年輕女子五官深邃,於是想請她拍照,沒想到她和她阿姨商量,很快的就答應了。拍完照之後,互相留下通信地址,我好把照片寄給她。聊了一下,我才知道她是亞美尼亞人,住在黎巴嫩貝魯特,來巴黎找她的阿姨。做夢也沒想到會認識一位亞美尼亞朋友,接著就繼續我的旅程。回台灣不久,就接到她的電話,才知道黎巴嫩當時正在內戰,她的父母親擔心安危,才把她送到巴黎投靠阿姨。從此我們開始通信。半年後她回到貝魯特,那時內戰已沒有郵局,我們必須透過她的親人,往返巴黎與貝魯特之間才能把信息帶到,我們之間的通信變得非常的困難。1990年我到了美國讀書之後,一度曾經透過她加拿大的親戚傳遞信件。同個時期,紀錄片工作者Jennifer Fox賣掉所有家當離開紐約大學,隨她的同學回到貝魯特拍攝的Beirut: The Last Home Movie紀錄片才完成剪接。故事敘述她的同學從紐約回去參加弟弟的婚禮,在內戰中平凡家庭享受片刻的家庭聚會與喜悅,然而數年後,炸彈襲中家裡,幾乎全家喪命。我當面問過Jennifer有關貝魯特的情況,告訴她我也有朋友住在那裡。因為通信困難,我住的地方如果有亞美尼亞人的公開活動,我都會跑去參加。除了想念我的朋友之外,我也想多了解這個苦難的民族。也不知過了多久之後,我們完全的斷絕音訊。最後一封信她說因為時局的關係,她決定投身政治,並且希望我能為亞美尼亞拍一部片,她是真誠的懇求我。她的心願我一直記得,多年後我有能力處理描寫國家的影片,也替有些國家製作影片,但是亞美尼亞反而有近鄉情怯的懦弱。後來看到了亞美尼亞裔加拿大導演Atom Egoyan終於回到母國,為亞美尼亞拍攝了Calandar,才覺得心中的石頭可以放下一半。對於朋友的心願,我還是記掛在心,相信終有實現的一天。
巴黎鐵塔



我的亞美尼亞朋友



2011年7月24日 星期日

德國慕尼黑電影學院:因緣不可思議

佛教界印順導師生前對特殊的緣份常說:「因緣不可思議。」這種看似平淡的話,也需要一定的人生歷練才能回過頭來慨嘆一回。我大學讀得是經濟,經世濟民是也。大三對管理發生興趣,就積極的去修了輔系,當時最想去讀得學校就是賓州大學的Wharton School。不過後來隨著興趣的轉移,離管理這個領域越來越遠,卻是多年後到美國讀書,就這麼巧,住在Wharton School的正對面兩條街。還記得一到費城的時候,第一件事情就是到這個首屈一指的學院坐上一坐,像是哀悼這逝去的緣份。聽起來很悲傷,那是因為當時還有留戀。
同樣的事情也發生過一次,我是大四時突然想去德國讀書,就開始學起德文。沒學多久就去服兵役,退伍之前有了個重大決定,就是依著自己的興趣去發展,因此毅然的選擇去學電影。當時最想去讀的學校就是溫德斯讀的慕尼黑電影學院。想想確實是太天真了,入學條件是,你申請之後,年底前學校會發出邀請函,請你一月十五日到學校去參加考試。考試有六個大項目,我看了前三個,心就涼了一半。第一當然是考德文;第二是學校準備一間教室,你會被關在裡面一整天,用德文寫出一個劇本;第三就是拿這個劇本請當地的演員,實地的排演一遍,學校要看的是指導演員的功力。雖然涼了一半,我還是努力了一年半載,發現自己的德文程度沒有太大的長進,怎麼寫劇本?因此才將目標轉移到美國。就在這個決定之後,居然有機會到了慕尼黑,而且我雖然去過德國很多次,到慕尼黑卻是僅有的一次,因此現在想想,因緣真是不可思議。所以我還是一樣,到慕尼黑電影學院前面默默無語的坐上老半天,算是跟自己心裡的不捨鄭重道別。
我印象中巴伐利亞的最後一幕是,傍晚農夫扛著大鐮刀越過高原溪流的橋,往回家的路上。我們的車和他在橋下交叉而過,從微光中變換成完全的剪影,這高原縱谷,每每有一條溪流像是天上瀉下直奔山谷,消失在盡頭。多年後再想想,巴伐利亞確實是我所去過高原地形中最迷人的地方。我認識的所有德國朋友都來自於巴伐利亞,他們總是說自己是巴伐利亞人,並不主動提到德國,也是歷史使然吧!雖然沒有機會到慕尼黑電影學院就讀,到美國之後只要有德國同學和朋友辦的party,都盡可能參加,就算聽聽德文也好,也或許心中還深埋著那一絲的願望吧!
(作者註:因管理不當並遭受火災,致使許多照片損毀遺失,僅留下一些巴伐利亞的相片,還請讀者見諒)
慕尼黑街景





巴伐利亞高原








2011年7月23日 星期六

墨西哥市拍攝筆記

當16世紀西班牙人來到墨西哥之前,這裡住著一支印第安民族,叫做阿茲特克族,又叫墨西卡族Mexica,意思是月亮肚臍,因為他們相信他們是月亮肚臍所生的後代,不過因為受到父系社會的影響,他們自稱是太陽的子民。
相傳很久很久以前,阿茲特克人想找一處安棲久居之地卻遍尋不著,族裡的預言家告訴他們,如果他們看到一隻禿鷹站在仙人掌上嘴裡叼著一隻蛇,那就是他們永遠的家。最後他們如願看到這個景像,這個地方就是現在的墨西哥城,為北美洲最古老的城市。但是這裡原來是一個海拔2240公尺的高山湖泊,為了長治久安,他們努力填湖,大概他們作夢也沒想到會填出一個全世界最大的城市。
墨西哥市佈滿著綠色金龜計程車,歌劇院與立憲廣場可以聞出昔日帝國的繁榮,又因為她曾經是阿茲特克的首都,因此遺跡舊址與現代建築比隣節次,新舊夾雜,自有一番熱鬧。
墨西哥人個性爽朗,恪遵享樂主義的觀點。他們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:「一切等明天再說吧!」。如果想充份享受墨西哥的生活方式,就應該隨他們一樣安閒度日。


立憲廣場



墨西哥大學阿茲特克圖騰